“毒跑道”事件频发，不只是技术问题

admin 2024-08-05 22:53:23 举报

6月2日，有媒体报道称，北京市第二实验小学白云路校区200多名学生疑似因学校操场释放有毒气体出现流鼻血等症状，引起社会广泛关注。这次“毒操场”事件，距离江苏省多所小学发生塑胶跑道病只有半年时间。

可见的测试结果能说明什么？

根据微信官方账号的燕文文章，为了验证操场有毒的说法，一家第三方检测公司对学校周边环境进行了检测，其中三项数据是甲醛、苯和TVOC。结果表明，甲醛和苯均超标，只有TVOC合格。

父母提供的测试数据。图片来源：燕文

由于测试结果只有一张打印纸，而不是非正式的测试报告，只有公司名称，但没有测试仪器型号或测试仪信息，我们暂时不能在此直接对测试结果进行评论。但除此之外，让我们以此为基础，谈谈什么是“合格的”TVOC。

与甲醛和苯不同，TVOC不是单一物质，而是总挥发性有机化合物的英文缩写，意思是所有挥发性有机化合物(VOCs)。只要合格的物质可以算作VOC，就可能包括阳台上的花香，也可能包括做饭时产生的一些气体。最近做过家装的应该都熟悉这个缩写。

正因为如此，我们不能根据TVOC的数据直接判断一个地区的空气是否有害，所以即使TVOC证明它是合格的，也不能轻易说明它的安全性。此外，实施标准针对二类民用建筑内部。一般来说，室内通风条件差，家具和地板、墙壁等建筑材料中有大量油漆、油漆、胶水等物品不断散发挥发性有机化合物。TVOC较高并不奇怪，但相对较高的室外有机物浓度来自哪里？因此，从这张检测单来看，甲醛和苯超标的问题是严重的，但这个结果中的TVOC项也是值得关注的。

《毒跑道》的毒在哪里？

其实最近塑胶跑道有毒问题并没有开始陆续爆发。在查询过往事件时发现，早在2003年，相关报道就开始关注毒轨问题。当时，塑胶跑道对中国大多数中小学来说仍然是一个新事物。很多学校在招生简章中强调了“有标准400米塑胶跑道”的硬件条件，说明它代表了先进。

说先进的东西应该毒性小一点是有道理的，但结果适得其反。大多数塑料的主要成分是聚氨酯，它需要一种叫做二异氰酸酯的原料。据市场调查，几乎所有用于塑胶跑道的聚氨酯都是由甲苯二异氰酸酯(TDI)制成。相对于上面提到的甲醛和苯，这种物质并不出名，但是它对人体的危害也不容小觑。

TDI也是VOC的一种，具有明显的吸入毒性，可引起哮喘、胸闷等呼吸道症状，以及皮炎、皮疹等皮肤过敏症状，这与很多学生患有中毒性径赛损伤的症状是一致的，也有报道称20%的田径运动员职业性哮喘是由TDI引起的[2]。另外，TDI有一定的致畸作用，所以早在塑胶跑道刚开始普及的时候，业内专家就已经建议，要注意残留TDI的危害。

家长自发统计的学生不适症状。图片来源：第一钱洁

当然，从技术上来说，解决TDI问题并不是太难。比如用MDI等其他二异氰酸酯替代，吸入毒性会降低很多。或者，如果优化工艺，可以控制TDI的残留量，减少其危害。

除了残留单体，聚氨酯塑胶跑道在施工过程中需要使用胶水。所谓胶水，专业一点的应该是粘合剂，因为很多粘合剂不是用水做分散剂，而是用甲苯做溶剂。甲苯可以算是最有名的VOCs之一。虽然毒性不大，但作为溶剂挥发量比较大。比如刚粉刷过的房间，甲苯浓度可能达到几十毫克每立方米，长期暴露在含有甲苯的环境中，也可能导致记忆力减退等症状。

但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问题。跑道用的聚氨酯和粘合剂可能不是光稳定性好的原料。这种情况下，在强光照射下很容易老化降解，产生的小分子物种会非常复杂，毒性更难估计。同时强光也会带来高温，高温会加剧挥发。这两种影响都会导致挥发性有机化合物的大幅增加。北京实验二号的检测时间是早上八点左右。如果是下午2点左右，检测结果可能会更加惊人。

为什么“毒跑道”事件频频发生？

塑胶跑道的各种隐患已经被业界关注了这么多年。不仅聚氨酯生产技术有了显著提高，相应的施工技术也越来越成熟，但为什么还存在问题，这确实值得研究。按理说，像北京、江苏这样的地方，以及上海、山东这样没有被广泛曝光的地方，经济基础都很好，学校也负担得起优质产品的成本。为什么他们不能遵循标准？

说到标准，这里有一个讽刺的情况。塑胶跑道普及了这么多年，还是找不到合适的标准来控制VOC问题。

我国跑道铺设只有一个国家标准，即-2011，其中详细规定了跑道的力学性能，但跑道表面有毒有害物质控制标准只有一个表，如下：

本标准只规定了表层有害物质的限量。至于这类产品在阳光照射下产生的有毒物质浓度，其实是无法计算的。所以，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实施标准，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：所有跑道都是“合格”的，有的可能迅速驱散毒气，有的会持续释放，有的可能只剩不放。

这不仅仅是塑料跑道的问题。事实上，我们所有的室外建筑或设施都可能导致VOC问题。目前，我们还没有可靠的标准来判断它们是否真的无害，但跑道问题更为突出。多年来，环保人士和相关企业投入了大量的精力，最终使室内VOC的概念深入人心，推动了各种室内产品VOC标准的建立。

近几年来，随着人们在汽车中的活动越来越长，汽车内饰引起的VOC问题受到了重视，经过多方努力，克服了一切困难，最终确立了乘用车VOC标准。现在的孩子还在当年的t台上摇摆，老人越来越愿意带着腿跳广场舞，年轻人除了键盘和办公椅，也很重视户外休闲。但是室外环境的VOC浓度还是一个糊涂账，标准延迟，还会继续混淆。

然而，面对这种愚蠢的说法，有些人仍然保持清醒。就在去年江苏毒跑道事件后，江苏省教育厅对事件原因做了总结：“一是少数施工单位降低了成本；二是部分招标文件没有具体的技术指标；第三，评标专家忽视技术要求，使不良企业中标；第四，塑料跑道施工质量的市场监管不完善；第五，教育部门缺乏专业的管理技术人员。从调查结论可以看出，塑胶跑道的招投标、评标、施工、监理几乎都存在问题。”

事实上，上述结论中的五个原因可以分为两类，一类是技术和产品，另一类是监管。正如我们上面提到的，目前市场上找不到好的商家和产品，但是缺乏刚性的执行标准，对成本的过分要求，都导致了实际施工过程中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。